美中戰略百家論壇 理事長 中美二戰纪念委員會 秘書長 叢培欣
美國北京聯合會 副會長 中美二戰纪念委員會 常務副秘書長 魏林峰
在美國蒙特利公園市采訪 二戰 麦克阿瑟五星上将的副官 97岁的桑切斯
中美出現對抗的根本原因源於“修昔底德”定律
——魏林峰
熟悉美國歷史文化的人都知道一個詞匯,叫做Manifest Destiny,就是說上帝建造美國,所交給這個國家的宿命,就是要他的國土從大西洋沿岸擴張到太平洋,進而領導整個世界。19世紀的美國人沿著這條思路,完成了兩洋擴張的理想。20世紀的美國人繼續沿著這條思路,憑借著兩次世界大戰勝利帶來的紅利,成為世界超級大國。Manifest Destiny,是中國人不理解,甚至不知道的。美國人認為,上帝創造美國,就是讓它來領導世界的。這種政教合一的觀點,看似與現代的美國民主制度格格不入,但在美國大部分地區,這種觀念深入人心。在這些美國主流人群看來,世界除了讓美國來領導,不存在第二種選擇。
而對於中國人來說,過去幾千年裏,長期在經濟、文化各個方面領先世界,中國是萬國來朝的天朝大國,現在的落後只能是暫時的,所以中國要振興,中國一定會重新崛起。中國人永遠不會從心裏服輸,不可能心甘情願地去做一個經濟文化落後的二流國家。而一旦中國在經濟文化上達到了世界領先水平,他的體量就決定了他將會成為主導世界的超級大國,不管他是不是在主觀上追求這一結果。
在過去二百年裏,美國國力的快速上升,與此同時,又與中國國力迅速衰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因此在美國的歷史上,沒有曾經強大不可一世的中國這樣一段歷史,也不能理解中國人的文化基因。因為中國人主導世界的時候,美國人還沒有誕生。所以當美國人覺得自己生來就是世界領袖的時候,環顧四周,好像的確也真是如此,沒有看到任何競爭對手。即使是冷戰中的蘇聯,與美國的競爭也僅僅是軍事意義上的,蘇聯的經濟與美國完全不存在競爭的實力。
然而過去一、二十年裏,中國經濟的膨脹使美國突然意識到,原來在太平洋的對岸,竟然還有一個與自己完全相似的國家。所謂相似,因為人類的經濟活動主要發生在北半球,而北半球溫暖地帶僅有的兩個大國,就是中國和美國,再沒有第三個了。這兩個國家有太多的東西因為相似,所以糾纏不清了。比如中美兩國的國土面積,究竟誰大誰小,竟然沒有定論,因為兩國面積近似到誤差範圍之內,再加上中國自己宣稱的版圖,又沒有完全控制,如臺灣、藏南、南海。所以中國說自己面積世界第三,美國也說自己面積世界第三(包括海外領地),聯合國沒辦法,只好說中國、美國並列三、四名。
不僅是國土面積,河流也是如此。眾所周知,世界最長的河流是非洲的尼羅河,其次是南美洲的 亞馬遜河,但這兩條河都不是北半球人類經濟活動最發達地區的河流,而且都流經了多個國家。而世界上完全在一國之內的最長河流,又是流淌在北半球人類經濟最集中的地區,就是接下來的中國長江和美國密西西比河了。可是長江和密西西比河究竟誰是世界第三大河和世界最長的不跨國河流呢?這又成了一道無解的難題。中國說長江是第三大河,美國說密西西比河,誤差出現在對上遊正源的認定上,中國認為最長的是正源,美國認為流量最大的是正源。聯合國又沒辦法了,只好說長江、密西西比河並列三、四名。
中國、美國的歷史,都是一個由東向西擴張的過程。中國本來是一個黃河、長江中下遊不算太大的國家,卻一路擴張到了喜馬拉雅山和帕米爾高原的生命禁區。美國本來是一個大西洋沿岸國家,卻一路擴張到了太平洋沿岸及島嶼。美國和中國的西部文化,也是驚人的相似,充滿蒼涼、粗獷和戰天鬥地的豪邁。中國和美國原來是一對孿生兄弟,甚至像雙胞胎一樣難以辨認。即使在人口上,表面上中國是美國的四倍,可是別忘了,中國可是經過了5000年的文明生息,才達到13億。而美國在新大陸上僅僅二、三百年的耕耘,就已經達到了3億多。要知道1900年時,中國的人口是4億,而美國只有7千萬。美國的人口增長速度,是每年都高於中國的。
一向以Manifest Destiny來領導世界的美國人猛然回頭,突然被驚呆了,有史以來第一次發現了真正的,和自己體量完全相同的競爭者;而後面的中國卻一直用美國作為標尺在一路直追。可以這樣說,一個是生來註定領導世界的Manifest Destiny,一個是不容長久落後的“中央大國”,這才是中國與美國不可避免的對抗與沖突的核心因素。因此,中國和美國的沖突,與社會制度和東西方文化無關,因為中歐之間也存在著社會制度和文化的差異,但現在中歐關系處在“黃金時代”。而且叢培欣先生在《出路》中已經指出中美之間在社會制度方面正在相互異化、融合和趨同中。真正有關的,是兩國內心互不屈從的定位,是那個歷史悠久的“修昔底德”陷阱。現在的關鍵是,中美是否能出現睿智的真正的思想家、政治家來引領他們的國家,能站在全人類的制高點上跳出這個“陷阱”,在中美之間建立全新的大國關系。
魏林峰
洛杉磯
寫於2016年1月31日深夜
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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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天命(Manifest Destiny[1]),為一個慣用措詞,是19世紀美國民主黨所持的一種信念,他們認為美國被賦予了向西擴張至橫跨北美洲大陸的天命。昭昭天命的拥护者們认为,美国在领土和影响力上的扩张不仅明显(Manifest),且本諸不可違逆之天數。昭昭天命最初為19世纪時的政治標語,後來成為標準的歷史名辭,意義通常等於美國領土擴張橫貫北美洲,直達太平洋。
昭昭天命一直是籠統的觀念而非特定政策。若另加領土擴張主義,此詞也包含美國卓異主義、羅馬式國家主義、與所謂盎格魯撒克遜民族優越性等信念。許多白人在論說昭昭天命時專注於最初的美式擴張主義;另有人認為該詞所表達之概念為,拓展疆域為美國對這個世界的「使命」。其使命的內容在不同的年代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意義。恩斯特·李·圖弗森(Ernest Lee Tuveson)總結這些各式各樣的可能意義,寫道:「『昭昭天命』一詞涵括廣闊繁複的觀念、政策、與作法。彼此間既無預期般的相容,出處也各自不同。」[2]
「昭昭天命」一詞最初由1840年代傑克森式民主的信徒所使用,用以宣傳兼併今日的美西地區(奧勒岡屬地、兼併德州、與墨西哥割讓)。該詞於1890年代復由共和黨支持者用以在理論上作為美國介入北美洲以外事務的理由。昭昭天命曾是政治人物的慣用語,但許多評論員相信,其觀念在廿世紀持續影響了美國政治觀。[3]
本條目並非美國領土擴充史,或拓荒者西向墾殖美國邊疆的故事。昭昭天命是對西向擴充運動的一種辯解或理由;又或者是一種促發其進程的意識形態或學說。本條目為昭昭天命此一觀念之沿革,及其對美國對外擴張之影響。